封闇。

今天晚上參加了姑姑的入殮法事。

與會者除了我們這邊的親人外，

姑丈的家人、姑姑姑丈公司的同事們也來了很多。

嬸嬸在法會開始前就已經哭紅了眼，

奶奶則是一直都很低落的樣子。

家屬們穿上佛教中在家居士們的傳統袍服－海青後，

葬儀社的人稍微教了一下一些該注意的事項，

比如五體投地禮在手上有佛經和沒佛經時各是怎麼拜、

拿香的方式與見禮的方法等等，

之後則是法師帶領誦唱經文為姑姑祈福。

姑姑抱歉，之前妳曾說過沒聽過我唱歌不知道我歌喉怎樣；

這邊唱大聲一點給妳聽。

中間有給時間讓大家進去後堂看看姑姑。

我讓自己想像姑姑只是睡相不太好看、嘴巴沒閉好，

不過這還是掩蓋不了那過度蒼白的臉色。

姑丈，就這樣一直站在旁邊，直到下一階段誦經開始才走出來。

詠唱著不熟悉的經文，

隨著葬儀社人員的指示跪拜、撚香，

有點繁瑣、有點累，但是我想大家都心甘情願。

儀式的最後，是護送姑姑到停棺的地方。

高聲念著佛號，翻開佛經詠唱，最後的跪拜與上香。

宇宙成住壞空，人亦復如是；

色相就此停留，轉頭只餘空。

回程的路上，奶奶的左右手分別抓著叔叔和我的手，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又再溜走。

「這孩子，操勞了大半輩子，到頭來還是沒能清閒過活....」

我似乎聽到奶奶喃喃念著。

握著奶奶左手的右手不禁緊了緊。

之後不需要再去看姑姑的皮囊了，

除了偶而去換個水果、花甚麼的，在家裡拜牌位便已足夠。

就當姑姑是解脫了吧。

雖然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說，

雖然還有很多事沒能一起做，

不過相信姑姑還是能看得到的。

我們會努力好好過，請不用擔心。

姑姑掰掰 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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